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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第二天醒来后的和凝才意识到自己昨天做了什么。
    或者说，前半个月她做了什么。
    她和缙云沦为战奴之后，境遇倒还不算悲惨。沥湫有命战俘服苦役的传统，和凝缙云也不例外，幸而每日除却受些皮肉之苦，没有其他折磨。
    被俘的半个月里，她每夜都找机会摸清整个沥湫的地形和布置。
    这个时代生产力没有那么高，几乎所有的部族奉行将粮食物资集中到一起发放给各家各户的做法。和凝一直在计划，直到抓到机会后才放火烧了沥湫的粮仓。
    简直是疯了。
    和凝觉得自己那会儿真的是疯了，她连缙云的命也不顾虑了，满脑子只剩下复仇，想着要实现自己的誓言，要用那个男人头颅上的血为自己梳洗。
    她还记得那天瓢泼大雨里，围着父母尸身的所有人。
    每张面孔，她都收于眼底。
    沥湫族长固然该死，而持矛追随者，亦斩无赦。
    整整九人，有战士有平民，全部死在和凝与缙云的手里，其中五人为和凝亲手射杀，其余四人则为缙云斩杀。
    缙云一直被当做死士训练，倒也不觉得杀人有什么不对。杀人偿命，天经地义，即便不曾出手，持矛参战本身也已该料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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