7、记忆
子那么慢长,长得数不清,上小学他不会板脚指头,现在怎么也算不清从早到晚到底多少个小时。肖兢文告诉他,哈尔滨六里巷下车。
随着蚂蚁啃骨头的人群,他抢上一辆大客,屁股刚坐稳,上来一50多岁的老爷子。
“让让,让让。”
陆彤不乐意地抬抬屁股,没说话。老爷子气拔弩张,“你找死啊,让不让,不让,整死你。”
陆彤听得目瞪口呆,想过无数种类型的愤怒嘴脸,就没想过一个快进棺材的胡子拉叉的大爷要“整”死他。翻了半天白眼,张了半天嘴,终于还是咽下这口气,人生不熟,他怕遇上打回玩命的主。
转眼到了六里巷,一只手提非常笨重行李另一只手拎个提包、粗手粗脚的南方民工准备下车,被车门旁边的把手拌住,迟顿片刻,不知是先把包裹弄下去,还是人先下。大客司机仿佛被人掐住脖子,气炸狂吼:你他妈吃啥长大的,没吃饱,再慢点,给你弄车轱辘下面去。
噢,东北人都这样啊,自己不算最倒霉,这话不比整死难听。算是领教了,跟东北人说话,慢条斯理绝对是会挨揍,反倒大骂不止,劲道十足的招人喜欢,也不知道这都是些啥人?
下了车,肖兢文的脑袋探进车玻璃,眼睛提溜地转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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