华语情结
掉了姓氏,只好让宗乡会馆门庭冷落了,白沙滩上走着的正是黄皮肤黑眼珠的杰克逊和麦克斯韦尔。
在这一个过程中,我所关注的理论问题是,一个群体从学习外语到不讲母语需要经历多大的心理转换,大概需要多长的时间;再进一步,从不讲母语到遗落家族姓氏又需要经历多大的心理转换,还需要多长的时间。当然,更迫切的问题还在于,这一切是不是必然的,能在多大程度上避免。不管怎么说,我已看到了大量不争的事实:语言的转换很快就造就了一批斩断根脉的“抽象人”。
新加坡实践话剧团演过一个有趣的话剧《寻找小猫的妈妈》,引起很大的社会轰动。这个话剧,确实是以“话”作为出发点的。一个三代同处的家庭,第一代讲的是福建方言,第二代讲的是规范华语,第三代只懂英语,因此,每两代之间的沟通都需要翻译,而每一次翻译都是一次语义和情感上的重大剥落。如果是科学论文、官样文章,可能还比较经得起一次次的翻译转换,越是关乎世俗人情、家庭伦理的日常口语,越是无奈。结果,观众们看到的是,就在一个屋顶之下,就在一个血统之内,语言,仅仅是因为语言,人与人的隔阂是那样难于逾越。小小的家庭变得山高水远,观众在捧腹大笑中擦起了眼泪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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