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沈老

一眼看去,哲学家的照相边上印着一段语录,粗划黑体,十分醒目:
    Without the possibility of suicide,I would have killed myself long ago.
    沈老说,这本杂志是最新一期,昨天刚刚送到,不是因为有这篇介绍才特意保存的。“一辈子走的地方太多,活的时间又长,随手翻开报刊杂志都能发现熟人。我的熟人大多都是游荡飘零的人,离开了祖国,熬不过异国他乡的寂寞,在咖啡馆蹲蹲,在河边逛逛,到街心花园发发呆,互相见了,眼睛一对就知道是自己的同类,那份神情,怎么也逃不过。不管他是哪个国家来的,同是天涯沦落人,相逢何必曾相识?一起上酒吧,一起叹气说疯话,最后又彼此留地址,一来二去,成了好友。很快大家又向别的地方游荡去了,很难继续联系,只剩下记忆。但这种记忆怎么也淡忘不了,就像白居易怎么也忘不了那位琵琶女。你看我和这个Cioran,几十年前的朋友,照片上老得不成样子了,我一眼就认了出来。”
    显然这是确实的。Newsweek编辑部说Cioran原是罗马尼亚人,一九三七年他二十六岁时才到巴黎,一个典型的漂泊者。现在,七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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