皋兰山月
个守望东南,一个守望西北。但这条路是四十年前才修下一个根基的,还是为打仗。路修得很急,也很快,修路的有兵士,也有民伕。修路时该挖出过数不清的白骨,也不知是什么朝代的,在月光下白得刺眼。几具头骨凄森森地狞笑;它们都是修路者的远代同行。修路者骂一声晦气,心里一沉。
我不敢再想。荒山深夜,心里毛毛的。脚步加快,快走出这段长长的山路。
拍哒拍哒地走,山顶到了。亭由灰砖砌成,砌在原先的烽火台上。竟有不少人在,都不作嘈杂声。似乎都惊叹自己站立的高度,优裕地微笑着,看着山下密密的灯,寻自己的家。一位妻子悄声责怪丈夫:“关什么灯,找也找不到。”
我家不在这儿,无心多看。要说灯,这儿并不出色。我离开众人,躲到山亭另侧。这里阒无一人,眼下只是绵绵群山,趁着月色,直铺天边。天边并不能看真,看远去,发觉头已抬高,看到了天上。这些山,凝固了千百万年,连成一气,却又是滚滚滔滔,波涌浪叠。一个波浪就这么大,我立即被比得琐小不堪。也听出声响来了,找不到一个象声词能够描述。响亮到了宁静,隐隐然充斥天宇,能把一个人的双耳和全部身心吞没得干干净净。古哲有言,大音希声,也许这便是历史的声音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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