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、戏
声声娇软,字字分明,他边唱边做,把一个忆郎佳人的心态表露无遗,却又毫不做作。只见他唱做俱佳,那青衫年轻人更愣了,说起来他一向最不奈听戏文,而且最瞧不起的就是男子反串扮那旦角,可今日,台上那角儿几声下来,却把他听了进去。只听那胡琴拍板随着那角儿的声音渐高渐低,时遏行云,时入沉水,唱得人心里也跟着起起落落。青衫年轻人虽不知那戏情梗概,却也被那声音拽入了他所扮人物的心境里,心里一片恍惚,仿佛在那空空的戏台上真就是一个春困佳人在低喟浅叹。
——台上的人真是所谓二十五郎吗?他——是一个男子吗?一个女孩儿也唱不出这样幽委曲折的心曲呀!
……一出戏唱罢,众人掌声起时,那青衫年轻人才似被从梦中惊醒。台上人已不见,青衫人只觉心里那么一空,象是才明白了什么叫做‘曲终人不见,江上数峰青’。他眼睛还直愣愣地盯着台上,场内的人已是一片交相称赞,意犹不足,迭声催场。却见台上转出个打浑的,笑向众人拱手道:“殷小哥儿今日嗓子不好,下面且听场咱本地名角儿‘压帘秀’的‘墙头马上’吧。”
台下人人失望,连那一向倨傲的青衫年轻人似也失了意——这‘二十五郎’究竟是什么人,其才其艺,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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